新冠疫苗可以预防Long COVID（新冠后遗症）吗？

新冠疫苗可以降低患上COVID-19的风险，但研究对疫苗预防新冠长期症状的保护作用存在分歧。

物理治疗师David Putrino指导的纽约市西奈山医院的能力研究中心，每周治疗50-100名，患有诸如极度疲劳、呼吸困难、注意力不集中等long COVID症状，这是一种感染新冠病毒后可能出现的持久的、尚未研究清楚的综合征。他有1,600名患有long COVID的病人，还有更多人在等候名单上。

Putrino表示，即使完全接种疫苗也不一定能预防long COVID。他的许多患者在疫苗面世之前就被感染了，在被转介到他之前已经被症状困扰了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他也见过大约十多个因“突破性”感染（即完全接种疫苗后感染病毒）而患上长期症状的患者。Putrino说：“与未接种疫苗的人相比，这种情况明显不常见，但它仍然存在。”

疫苗首先通过降低感染COVID-19的几率来减少新冠后遗症的风险。但研究表明，对于那些经历了突破性感染的人来说，接种疫苗可能只能将后遗症的风险减半。

Long COVID仍然是一种定义不清的综合征，具有广泛的症状。英国的一项研究估计，在患有COVID-19的人中，有7%到18%的人后来出现了一些新冠长期症状，并持续至少5周。

对一些人来说，新冠后遗症是轻微的，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则可能影响生活。在Putrino的诊所里，近1/3的新冠后遗症患者有严重的认知障碍，会影响他们的注意力、说话和记忆能力，而且这些障碍在发病之前并不存在。

新冠后遗症的成因与它的定义一样尚不清楚。一种可能是急性感染后新冠病毒潜伏在各种组织中，例如肠道、肝脏或大脑，并继续造成损害。另一个可能是初始感染引发的广泛免疫反应可以产生针对人体自身组织的抗体和其他免疫反应，所以在病毒被清除后仍继续引起并发症。

疫苗接种可以减少出现这些情况的几率，耶鲁大学免疫学家Akiko Iwasaki说，如果疫苗能诱导出高水平的抗体和能够识别新冠病毒的T细胞，那么免疫系统就能在病毒超初的几次复制中阻止其在人体内潜藏。而且接种疫苗可以让身体从新冠病毒入侵的那一刻起就启动更有针对性的免疫反应，减少非特异性免疫反应针对正常组织的可能。

新冠疫苗与新冠后遗症的研究

在以色列进行的另一项研究，对大约1500名接种疫苗的医护人员进行了调查，发现39例突破性感染中有7例（19%）的症状持续了6周以上。 然而，研究里的感染人数太少，无法对绝对风险得出确切的结论。

迄今为止超大的研究之一是由伦敦的数据科学公司ZOE和伦敦大学国王学院开发的app收集了120万至少接种一剂新冠疫苗的人的数据。研究小组发现，在有突破性感染的人群中，完全接种两剂疫苗可以将long COVID的风险（定义为感染后至少28天的持续症状）降低一半左右。但是该研究中女性比男性多得不成比例，而且来自低收入地区的人较少。

一项针对美国退伍军人的研究发现，针对该群体，COVID-19疫苗提供了约50%的预防新冠感染保护，即使是在Delta激增的时期。而接种疫苗后发生突破性感染的人患上新冠后遗症的风险又进一步降低一半：未接种疫苗组中约有11%的患者有至少28天的持续症状，而接种疫苗组中约为突破性感染患者的5%。

另一项尚未经过同行评审的大型研究，通过对约1万名突破性感染者的电子病历进行的回顾性分析发现，接种疫苗并不能预防某几个新冠长期症状。然而由于这项研究依赖于病历，它可能没有包含那些症状较轻、不需要咨询医生的人的数据。

10月时，收集新冠后遗症数据的英国国家统计局报告说，先前患有long COVID的人在接种第一剂新冠疫苗后，自我报告症状减少了13%；相对于第一剂，接种第二剂疫苗又再减少9%。

Survivor Corps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大约40%的long COVID受访者在接种疫苗后报告症状有所改善，然而，有另外14%的人表示症状变得更糟。

去年12月，美国国会在4年内向NIH拨款11.5亿美元，用于研究新冠后遗症；6月，NIH给名为RECOVER的新冠后遗症研究项目发放第一批拨款。该项目旨在招募数以万计的人跟踪症状，主要目标之一是了解更多关于新冠后遗症的病理学，并更好地定义这个情况。

（来源Nature，封面图Credit：PeterPencil/iSt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