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云不成水的笔记

2016.5.25 百岁老人杨

2016.5.25 百岁老人杨绛先生离去。二十年前一家仨口失散于人生驿站，二十年后她亦寻家人而去。不知转角归往何处？唯愿看见至亲于灯火阑珊。

最近读的是陆灏的《看图说话》，仅看书名以为是小儿把戏，其实短篇内大有文章。毕竟人家看的古卷墨宝，说的是文人八卦。古今中外，无所不谈。我买这本书动机不纯，完全是抱着钱老铁粉心态，仅为《默存先生》里摘录的些许钱先生的书信片段购买全书。钱老日常提笔，句句洋溢一贯的“言语冲撞”作风。他论及编辑本人有文才却不写作，“大似美妇人不自己生男育女，而充当接生婆”。又说自己是“一块腐烂的肉，大小苍蝇都可以来下卵生蛆”，只因有人未经钱先生本人首肯擅作《钱锺书传》。陆灏也大方记录了钱杨两位老先生如何巧言退礼，婉拒题字，叫他碰壁数次。直至寄上月饼糕点，钱老终于“经不起诱惑”吃了一个，立马又“见好就收”，送与女儿的侄子等分吃。一代学者卸下光环，其实也是个可爱的老人。

《默存先生》结尾处摘录了杨先生的两句“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并谈及杨先生在失去女儿丈夫之后，抖擞精神，整理了钱先生的全部手稿，且完成许多翻译、写作等工作。此等坚强毅力，实在是让青年一辈自叹不如，感动感谢之余，亦“祝愿杨先生健康长寿”。只是正像老先生所言，“寿命是不自主的”，如今她也回家了。